第257节(3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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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谢志钧与阮相眀同时向一侧错步让开,露出被他们挡着的一个人来,此人全身绵软耷拉着脑袋,全凭旁边两个锦衣卫扛住了肩膀扶站在那里,见段飞目光望了过来,阮相眀将那人的脑袋稍稍抬起扶正,只见那人面如金纸,唇色苍白,虽然面容相当陌生,但是看到他五官的大致轮廓,段飞还是惊喜地大步跨前,来到那人面前,双手捧着那人的脸用力揉捏了几下,粉末状的东西簌簌落下,现出另外一张脸来。
  看着那张脸,段飞差点要仰天长啸,虽然此人神色委顿昏迷不醒,看起来老了足足十岁,但是段飞还是一眼便将他认了出来,他正是金蝉脱壳逃之夭夭的张寅,也就是弥勒教主李福达的真身!
  第670章 异想天开
  阮相眀和谢志钧对望了一眼,谢志钧笑道:“大人,这件事卑职等不敢居功,事实上我们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,正在等候大人佳音的时候,下面突然有人来报说张寅昏迷着出现在大人的书房外,我们闻讯后非常惊讶,因为我们都很清楚,张寅应该出现在郊外皇家猎场而不是这里,将人提来一看,虽然此人面目全非,不过阮先生还是一眼看出,此人正是易容了的张寅,我们草草商议了一下,正要派人前往猎场向大人回报,结果大人已经回来了,大人,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?”
  段飞欣然道:“不管是怎么回事,终究都是好事,张寅既然没有逃掉,那么情况便大为不同,二位军师请随本官前往大堂,本官有要事相商!”
  段飞喝令将张寅挑断手脚经脉由华明亲自带人看押,已经到手的鸭子,可别让它再飞走了,然后段飞和阮相眀、谢志钧单独来到大堂,将刚才事情跌宕起伏的经过向他们详述了一遍。
  阮相眀和谢志钧听完之后神色都颇为沉重,他们的判断与段飞相当一致,正德开始怀疑段飞,张锐在背后捣鬼,幸好寇昂迟到一步,张寅又莫名其妙晕倒在锦衣卫里,否则段飞这回真的要万劫不复。
  虽然事情大有转机,不过阮相眀还是忍不住埋怨道:“大人,既然你已多次看出端倪,你何不与我等商量一下?”
  段飞苦笑道:“近几日忙着设计对付张寅,二位忙得团团转,本官自己疑神疑鬼的事,实在不敢再烦劳二位,段飞知错了,好在张寅还在我们手里,此事自然可以安然度过,不过本官实在不希望再被张锐暗算,这个仇不可不报,二位好好想一下,该如何利用此事反击张锐,让他吃不了兜着走才好呢?”
  阮相眀和谢志钧思索起来,段飞静静地等候着,阮相眀首先说道:“大人,你原定的计划若不想修改的话,必须严格控制消息,否则抓捕张寅的消息一走漏,这戏法就变不成了。”
  段飞想了想,说道:“本官也没料到会有这种事情发生,好在事先有所准备,加上张寅是孤身一人逃走的,消息应该还能封锁住一两天,江辉,传令协同五城兵马司严查进出城的人,就说山西再次爆发痘疮,有路引的人可向南向北离开,唯独不许西去,并传令沿途锦衣卫,严防有人将消息传往山西,争取个一两天的时间,事情就好办了。”
  江辉听命传令而去,阮相眀微笑道:“大人又打算冒险了,既然大人胸有成竹,既定计划就不要改了,至于张锐嘛……虽然他这两年隐忍不发,让我等未能抓住他什么痛脚,不过如今他已经出手,况且还捅了这么大的篓子,这正是大人对付他的好机会,张锐比大人更接近皇上,可以就近献上谗言,不过这一次就让他因谗言而落得不是,大人疏离皇上,反显忠勇刻苦,大人无需急着向皇上解释什么,直接开审张寅吧,外面有我等替大人撑着,等大人审完张寅,目标达成再入宫面圣覆命好了。”
  段飞想了想顿时明白过来,他笑道:“多谢阮先生指点,那就让张锐多进点谗言吧。”
  段飞与阮相眀、谢志钧在细节上又商议了一下,这才心满意足地来到诏狱之中,命人将张寅提出来。
  张寅依然昏迷不醒,手脚上包缠着染血的纱布,情景凄凉,想起这几天张寅指点江山时的激扬潇洒,段飞不禁暗叹一声,张寅确实是个人才,可惜他野心太大,身为弥勒教教主,没有可能为朝廷所用,段飞也没有把握能够完全控制住他,这样的人抓住之后只有死路一条,不过张寅是个聪明人,希望他会选择一个对他最为有利的死法。
  段飞问道:“华明,检查过了没有?张寅为何昏迷不醒?”
  华明答道:“大人,我检查过了,张寅浑身经脉寸寸断裂,就算我们不杀他,他也活不了几天,他昏迷着倒是可以减少点痛苦多活几天,从他经脉的情况看,震断他经脉的,是一种阴邪的内力,让他昏迷不醒的似乎是七日醉。”
  “哦?”段飞诧异地伸手按在张寅胸口,输了点内力过去,立刻感觉到了华明所说的情况,段飞点点头,说道:“我知道是谁下的手了,取七日醉的解药给他服下吧。”
  华明手里早已备好了七日醉解药,给张寅嗅了嗅,张寅打了个喷嚏,渐渐醒转,过了一会他才猛地睁开眼睛,挺身坐了起来。
  “张大人,咱们又见面了。”段飞坐在张寅面前淡淡地说道。
  张寅在这短短的一瞬已经查明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,他眼神依旧明亮地向段飞望去,说道:“段大人果然好手段,想必段大人早已知道我的身份,却将我玩弄于股掌之上,李某输得不冤,栽在段大人手里,总比栽在一个庸碌之辈手中要好万倍!”
  段飞冷笑道:“你不否认自己的身份?你不是姓张的吗?”
  张寅望着段飞手边案上摆着的一叠资料,说道:“李某曾多次被官府捉住,画影图形到处都是,认得的人也不少,段大人既然已经确认我的身份,我还有什么好隐瞒的?我就是弥勒教教主李福达,段大人抓住了我,打算如何用我来升官发财呢?”
  段飞道:“本官倒是不明白了,既然你明白认得你这张脸的人不少,为何依旧以真面目示人,直到要逃走的时候才用上了假面目呢?”
  张寅——李福达洒然笑道:“这一点段大人想必就不了解了,李某宣扬的道法中就有一个真字,真情真性真面目,段大人若是对弥勒教道法同样有心了解的话,李某倒是可以专门对段大人详细讲解一下。”
  段飞冷笑道:“你的道法我确实不太了解,不过我倒是听说过另一个说法,你每次被抓又逃掉,然后潜回原处,自诩说有天神保佑,刀兵不伤金刚不坏,又骗得许多信徒,事实上每次被捉的都是你的替身,他乖乖受缚,没人会伤害他,你则事后暗暗将他解救出去,本官没说错吧?”
  李福达自矜地一笑,说道:“李某如今已落入大人之手,大人想怎么说就怎么说,李某还有辩解余地吗?大人,不要浪费时间了,你真正想知道的不是这些,你想知道什么就开门见山的问吧。”
  段飞叹了口气,说道:“李福达,经过这几天的相处,本官真的深深惋惜,你误入歧途,否则定会成为一个经天纬地的将才。”
  李福达笑道:“本尊也深有同感,倘若本尊能夺得天下,段大人定会被本尊委以重任,我与你君臣同心,定能尽展心中抱负,鞑靼算什么东西,根本就没放在我眼里。”
  段飞冷笑道:“你别痴人说梦了,按照你的计划,至少也要几十年才能消灭鞑靼与瓦刺,本官或许还可以等到那一天,你已经六十开外,就算没有被人震断全身经脉,又还能活上几年?”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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